第一章:你好,香港!
沈卓的婚姻结束后,便在市区里租了一间狭窄的地下室,一头扎到里面开始
创作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花了整整四年时间,在他三十三岁的时候终于完成了
这个看上去不可能完成的作品,但是他却真的做到了,这让他感到骄傲,虽然这
部小说几乎耗光了他所有的精力。
他甚至已经开始打算租上一间阔气的公寓,周末可以把两个年幼的女儿接过
来和他一起度过——她们来过一次他的地下室,以后就再也没有来过,原因就是
洗手间里到处是蟑螂。可是生活往往会和人开玩笑:他的处女作发表之初获得了
一片赞誉的声音,等到出版后却卖得很差,整整一年的时间还没有卖到一千本。
他没有足够的钱从地下室搬出去,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生来就是一个悲剧性
角色,并开始沉迷在酒精里,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也许他已经疯了。就
因为住在这该死的潮湿黑暗的「地牢」里,两个女儿再也不会来探望他了,想到
这些,他就悔恨不已——他甚至失去了所有的勇气和希望,不知道怎样才能把生
活理顺,这个冬天变得莫名的困难起来。
好不容易捱过了冬天,到了第二年早春时节,他刚过完三十四岁生日还不到
一个星期,他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会时来运转——香港美亚电影公司给他打来电
话,电话里对他的笔头功夫大加赞誉了一番,还特意邀请把一部着名的长篇小说
改编成电影剧本。
他当然很乐意地接受了下来,随后制片人还订好了机票给他寄了过来,要求
他去香港和导演见面商讨剧本创作的具体问题,建议他留在香港直到完成剧本,
信上还客气地说「大概花不了他半年的时间」。这都不是最重要的,他看重的是:
单就这个计划的第一阶段给的钱比他过去三年挣的钱加到一起还多,何况以后的
阶段还有不菲的进账。
他兴高采烈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前妻和两个女儿,妻子敷衍了事地笑了笑
什么也没说,这么多年来她早听够了美丽的无法兑现的谎言,大女儿要他给她买
一套童话故事书,小女儿想要一个芭比娃娃。在前妻的公寓里,大家为他举行了
一场热闹的欢送会,那晚他喝得醉醺醺地不省人事,客人都走光了,他还在乐滋
滋地盯着客厅墙上的横幅看,上面的大字是他亲手写上去的:再见,生活!
你好,香港!
第二天夜里,他第一次坐上了飞机前往香港,机舱的通道长长的,两边到处
是软绵绵的座位。他把自己牢牢地扣在座位上,夹在陌生人中间,听大家轻声细
语地说话,不大一会儿便合上双眼睡去了,直到飞机低低悬浮在夜色中的香港上
空,飞进那片广阔璀璨的灯海的时候才醒过来。
他把脸庞贴到那面冰凉的小窗户上往下看时,想到了美国着名的作家菲茨杰
拉德,他能真切地感觉到这个潦倒的作家前往好莱坞的心情,就和他此刻的心情
一样,过去几年中累积下来的疲劳和焦虑就像浓重的雾气随着清晨的来临开始淡
去。不管结局好与坏,这次香港之行注定是一次意义重大的冒险,值得他如此期
待。
在九龙的前两个星期里,沈卓住在导演邓辉在狮子山的豪宅里。邓辉比他还
要小两岁,是个脾气暴躁咋咋呼呼的年轻人,满嘴的脏话粗话,完全不像是个当
红的导演。
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邓辉的家庭背景好得让人咋舌,从剑桥大学毕业后直
接进军香港电视界,做了两年的晚间直播节目还不到,《东方日报》专门给他写
了一篇评论,里面用「天才」一词来他的才华,这使他一跃而成了美亚电影公司
炙手可热的导演,请他执导的电影项目纷至沓来,很快让他在电影界有了名声,
被各大报纸称之为「崛起的新生代」。
邓辉的情况跟沈卓差不多,和妻子已经离了婚,也有两个年幼的女儿。但是
和沈卓不同的是,他身边从来不缺少女人。沈卓到香港的时候,一个叫成丹丹的
年轻漂亮的女演员住在他的豪宅里,每天跟他形影不离。
她有一张清秀的明星脸蛋,休整得细弯弯的柳叶眉下,是双大而有神的双眼
皮眼睛和修长的假睫毛,耳朵上戴着紫色的水晶耳环,脖颈上挂着一颗不菲祖母
绿钻石吊坠,染成的棕褐色长发烫得跟海藻似得,从圆润的肩头上披散下来,经
常穿一袭白色轻薄的半透明睡裙在穿梭在各个房间里,修长而饱满白皙的肉体在
衣衫掩映下散发着年轻的活力。
看得出来,这个女演员为目前的生活感到满足,因为邓辉既有钱又年轻,她
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他的结发妻子,每天变着花样来讨好他。白天沈卓经常看见成
丹丹用那种热烈的目光含情脉脉地盯着邓辉看,还肉麻地叫她的男人「老公」或
者「宝贝」,语气像只发情的母猫那样非常温柔缠绵。
到了晚上,沈卓常常被楼上那诱人心魄的叫床声吵醒,叫得那么大声,以至
于传到下面客厅里来还能清除地听见,这些声音有时候一天晚上要响起两三次,
完全不估计客人的感受,搞得沈卓侧夜难眠。在沈卓眼里,她俨然就是这栋房子
的女主人,头几天对他态度还不错。
「沈先生,」有天吃完晚饭,她用一个高脚的玻璃杯倒了半杯红酒递给沈卓
时说,「你们作家真了不起!」
「是吗?我可不这么觉得!」沈卓淡淡地说,去它妈的!狗屎作家!
「需要才华才能写出东西来!不是么?」她摇晃着酒杯送了嘴边抿了一口红
酒,显得有些惊讶,「我喜欢作家,往往不是他们的才华,一般来说,作家对付
女人都很有一手……」
「噢……是吗?……」沈卓被酒呛着了,咳嗽了好几下才停住,涨红了脸说,
「对某些作家,也许是真的,不过,在我身上却没有这种优点!」
「没有……这是什么意思?不能还是不想。」她更加好奇地问道。
「呃……」沈卓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沉吟着,「我的问题不在这里,你知
道,我算是苦命的作家,总有干不完事情,哪来的闲情逸致?对吧?」
「我才不信!」成丹丹叫起来,「咯咯」地笑起来,「所有真正的作家都离
不开女人,据说在女人身上他们能找到灵感!」
「我又不是真正的作家!」沈卓提醒她说,「这也许是寻欢作乐的藉口,真
荒谬!」
「荒谬?」她瞪大了眼睛,仿佛认为作家有且只有在女人的肉体中才能捕获
灵感,「要是有个美女一丝不挂地向你投怀送抱,你能把持得住?」
「呵呵,这不是灵感的问题,拜托……」沈卓苦笑了一下,美色的诱惑也许
是真的无法抗拒的。
「宝贝儿!」邓辉及时出现在客厅门口,倚靠在门框上和颜悦色地笑着说,
「你们在聊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脸上不自然的微笑说明了他在极力克制着
自己的恼怒。
「没……没……没聊什么!」成丹丹支吾着说,「我去把厨房收拾一下!」
说着起身把餐桌上的碗筷收拾起来,端在手上匆匆地朝厨房走去,紧身的长裙兜
着的丰满而坚实的屁股,一左一右有节律地抖动着。两个男人的眼睛就像自动扫
描摄像头,随着女人的屁股的方向转动着放不开,直到那诱人的屁股消失在厨房
门口,从里面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碗碟磕碰声才转回来尴尬地盯着对方。
「嘿,哥们儿!」邓辉先开口了,从门框上站直身子朝他走过来,脸上一副
玩世不恭的表情,「她妈的!我喜欢这妞儿的屁股够大!够浪!你也喜欢的吧?」
沈卓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调整了一下不安的心情,讪讪地说:「……是
……是有点大,我想……呃……只要是男人,正常的男人,都会喜欢的吧!」他
发现自己口齿变得相当不利索,不过还是坦诚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看法。
邓辉在餐桌旁拉了张椅子,在他旁边坐下,面朝着他,依旧笑容满面地说:
「呵呵,有点意思,我就喜欢直爽的朋友,是啊,男人嘛,心怀邪念也没什么可
耻!」他伸过手来友好地拍了拍沈卓的肩膀,半是赞赏半是安慰地说。
「这样说有点过了啊,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不是你想的这样……」沈卓有些
生气,开始觉得这个体面的男人竟然有些小气巴哈的,让他浑身不舒服,「我们
只是随便聊聊,没严重到那个地步!」他的语气有些生硬。
邓辉哈哈地一笑,「别这么说,我又没有怪你的意思,你以为我吃醋了?」
他眨了眨眼睛,扭头看了看厨房,回头倾着身子朝沈卓的耳朵靠过来,用一只手
遮着嘴巴小声地说:「告诉你吧!你只是看到外面呢,她妈的里面更爽,奶子软
得都可以挤出水来,那里就不用说了,又肥又嫩,水儿真他妈的多,叫起床来又
骚又浪,绝对的上品。」他得意地在沈卓面前竖起一个大拇指来说。
这还不到三个星期,两人就像好兄弟一样在一起谈论女人?沈卓心里直打鼓,
开始有点怀疑邓辉的真实意图——他要么是为了试探自己,要么是为了炫耀自己
在女人堆里春风得意,比较之下,后者更容易让人接受些。他犹疑地看了这个轻
浮的男人一眼,却被邓辉揽着他的脖子不让他转动脑袋。
「要是你看得上的话,让给你试试,包你满意!如何?」他继续在沈卓的耳
边煽动地说,「干我们这行的,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一抓一大把,净挑着年轻漂
亮的干,你情我愿的,只要不要闹腾出什么大事来,干完了换下一个,总有新人
想挤进来,想上位!」
演艺圈是出了名的大染缸,这早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不过亲耳听这个年轻的
导演亲口说出来,还是让人有些心惊,「你这可不仁义,自己玩腻了,还要我捡
你的破鞋?!」沈卓放松好多,开玩笑地说。
「这……」邓辉怔了一下,缩回身子回到座位上坐直了身子,语重心长地说,
「破鞋!现在还有他妈的好鞋?你这是典型的处女情结余波,想开点吧,哥们儿,
这年头哪里还有' 冰清玉洁' 这个概念,要习惯残酷的现实!干我们这一行,更
要习惯……」
话音未落,厨房里传出成丹丹的尖叫声来:「你们在说谁是破鞋?谁是破鞋!」
紧接着身影出现在厨房门口,气势汹汹地朝两个男人走过来,一屁股在他们对面
坐下,气恼地嘟着嘴说:「说啊!说啊!继续说啊!怎么不说了?」
两个男人再次开始了尴尬的面面相觑,沈卓红着脸,邓辉带着无所谓的笑脸,
你瞪我,我瞪你,谁也没有说话,空气中充满了火药的味道。沈卓几乎可以肯定,
只要他们之中谁胆敢吐出一个字,哪怕是小小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字就足以点燃对
面的这个火药桶,那将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他觉得自己都快要窒息了,无声地
从座位上站起来,无声地离开了他们朝卧室走去,关上门把战场留在了外面。
他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为邓辉祈祷,也顺便为成丹丹祈祷——
无论是谁胜谁败,他这个「客人」都脱不了干系。也许上帝有时候是真的能听见
人类的祈祷的,客厅里悄然无声,最终也没有爆发出来,沈卓把悬着的心放回肚
子里,困倦地合上了双眼。
「啪!——啪!——啪!……」一阵有节律的清脆的响声把沈卓从梦中吵醒,
他张开双眼爬起来听了听,声音就在卧室门外,近在在眼前,难道自己没睡踏实
就被吵醒了?他揉了揉眼睛,一股强烈的预感涌上心头来:不好!难道「战争」
终于爆发了?!
沈卓赶紧蹿下床来,鞋也来不及穿,扑倒门口猛地拉开门把手一看,客厅里
黑咕隆咚的,只有客厅那头的洗手间还是亮着的,一大团白光透过印花玻璃门投
射在前面的地板上,「啪啪啪」的声音还没有消失,仔细一听还有女人低低的呜
咽声。沈卓心头一紧:难不成在客厅的时候邓辉碍于他在场不好发着,等他睡了
把女人揪到洗手间痛打?虽然对邓辉了解不多,这事儿凭他那喜怒无常的脾气,
可是百分之百干得出来的!沈卓赶紧三步并着两步,穿过客厅朝着洗手间跑过去。
到了洗手间门前,「啪啪啪」的拍打声突然没有了,只听见邓辉在里面低喝
一声:「骚货,把屁股抬起来!」沈卓赶紧刹住脚步,这阵仗哪像打架的样子?
难不成这对狗男女在洗手间就干起来了?他不禁哑然失笑,把耳朵凑到门前去听,
洗手间里杂乱浊重的呼吸声一时间变得清晰可闻。
随着男人一声低吼,「噗叽」地一声浪响,女人扯长声调「啊呜——」地一
声哀嚎,洗手间里就充满了「噼噼啪啪」的抽插声,伴随着淫水飞溅的声音,女
人也开始高低错落地呻吟起来:「啊哦……哦……哦……咿呀……呀」声音淫靡
而又欢快,沈卓的神经被女人销魂的声音一撩拨,裤裆里就不安分起来,硬硬地
涨得难受。
「日死你这个骚货!骚货!」男人在粗鲁地叫骂,声音低哑得像闷雷一样嗡
嗡地响,撞击阴户的声音变得沉重而又节奏,「啪搭」一下,「咕唧」一声,又
「啪嗒」一下,「咕唧」一声……
女人被日得哀哀地叫唤,「亲……亲……爱的……轻些!……轻些!小穴都
要被你日开花了!」
「爽……吗?啊!……爽吗?宝贝儿!」男人沉声在问,从响声来判断,肉
棒上的动作依旧如常。
「爽!爽!爽!」女人连声答应着,娇声娇气地哼叫着,「我爱死你的大鸡
巴了!爱死了!日得宝贝儿爽翻天啦呀!」
「你这个浪货!」男人依旧不解气,沉重的抽插声依旧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
「我看你是只要是……大……大鸡巴,你都爱!」
「呜呜,爱……爱……我就只爱你的大鸡巴!宝贝……的小穴只给你……日!」
女人一边叫一边无力地辩白。
「啊嗬——啊嗬——」里面的男人喘得像头牛一样,「……他妈的……真爽
……日日……日死你这个浪货……看你还敢不敢勾搭男人!」沈卓听着这话怎么
就觉得有些刺耳,脸上辣辣地烫起来。
「啊呀……啊……啊……不……不……不敢啦!不敢啦!」女人乖巧地回答,
沈卓不由得鄙夷地「嗤」了一声,看来这是条被养家了的骚母狗!
男人似乎在心里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憋着气息便不做声了!「啪嗒」「啪
嗒」响得越来越来快,女人的叫声也越来无所顾忌,变得越来越大声,完全进入
了忘我的境地,又是好一阵抽插。沈卓的喉咙眼里干干的像要冒出一团火来,裤
裆里的肉棒硬梆梆地有些发起痛来,「……啊……啊啊!」女人的每一次呻唤都
让他的神经在跟着打颤,他甚至能感觉到洗手间里面的空气在升温,热度甚至影
响到了外面的他。
「嗷——」女人突然声嘶力竭地一声哀嚎。
沈卓连忙缩回脑袋来,转身冲回卧室慌张地关上了门。洗手间那头像极了战
争之后的寂静,过来好一会儿才响起「哗哗」的流水声来。从和妻子离婚之后,
他基本上是靠发廊的卖春女来发泄欲望的,从来没有一个真正的属于自己的女人。
邓辉这个虚伪的家伙,当面一套背后又是一套,他今晚算是看明白了。
这天晚上过后,沈卓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和这个年轻虚伪的导演在同一屋檐下
继续工作了,决定要搬到外面去住,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个年轻漂亮
的女孩,抓紧时间享受一下演艺圈的「性福」生活!他几次委婉地向邓辉表达了
自己的意思,催促他尽快地把电影剧本的大纲列出来。邓辉假情假意地解释说
「要是分开住,不方便开展合作」,不过却迅速地把大纲给了沈卓。一拿到剧本
大纲,沈卓就迫不及待地搬了出来。
第二章:美女秘书
沿着公路开了十几公里,到了西贡区靠海的地方,从车窗往海边看,沿着海
岸一溜排开一湾长长的白色小屋,也许是风吹雨淋的原因,这些小屋在阳光下都
有些淡淡地发灰。沈卓把租来的小汽车停在沙滩边上,租下了其中一座靠海很近
的房间,这是栋三层的海滨小别墅,他租的是第二层层,从沙滩上可以看见房间
淡蓝色的百叶窗朝着大海,窗户前面是个白色水泥浇筑的露台,可以在上面安个
遮阳棚,下面放一张圆桌什么的喝咖啡,一切看起来还不错。
沈卓按房东的要求,预付了一个季度的租金和一笔不小的押金,当天就搬了
进去。到了房间里面他才发现——除了能更好地领略海景之外,在也找不出第二
个优点来了。
房间里的墙壁因为潮湿剥落得相当严重,散发着一股霉烂的海腥味,味道相
当难闻,简直还比不上他之前住的地下室,这真令人沮丧:难道他就只能一直住
在这样的房间里面,永远找不到阳光照着的地方?这种沮丧的心情很快转化成莫
名其妙的担忧:难道真的像那个该死的心里医生所说的,他患有「自毁型人格障
碍」?医生解释说患有这种精神疾病的人,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寻找黑暗的住所、
把自己幽禁起来,在颓败中获得病态的满足。
他把门窗打开让凉爽的海风穿堂而过,里里外外仔细地打扫了一遍,看上去
才略微顺眼了一些,不过医生那咒语般的诊断却一直萦绕在脑海里面无法摆脱。
为了尽快摆脱这种不健康的心态,一收拾好房间,沈卓就马上西贡的城区见他的
经纪人。午后的阳光明媚耀眼,车道两旁掠过大团大团的野生灌木丛,灌木上绿
色的叶子鲜亮得有些炫目,这让他的头不在那么痛了,心情也好了很多。
沈卓的经纪人住在一栋崭新的办公大楼里,整整一层楼的所有房间都被这个
叫范鸿升的老头租了下来,用来安放他的经纪公司。第一次去沈卓就注意到了范
鸿升身边的那个秘书,这个叫米雅的女孩比邓辉的放浪情人还要漂亮上一百倍。
沈卓敢打赌,自他从娘胎里出来,还没见过如此漂亮的女孩呢!简直好比天仙下
凡一般。
远远地看去,米雅比实际年龄要成熟得多,不大像个青涩的女孩,大概也有
三十多岁的样子,因为在她身上具备了熟女所具有一切:姣好的容颜,高雅的气
质,长挑的身材,丰满的曲线,中分的秀发……待到走近了看,沈卓才发现她的
年龄并没有远看上去那么大:头发的颜色是高贵的葡萄紫,打理得很仔细,柔柔
顺顺地卡在耳朵后面,像温顺的小溪一样从肩背上流淌而下,一张清秀完美的瓜
子脸,大大的眼眸清澈得如一潭澄净的碧水,嘴唇厚实,牙齿雪白,一凝眉尽显
淑静的气质,笑一笑净是柔媚动人的味道;上身穿一件白色考究的短袖衬衫,薄
薄的半透明的衣料里,隐隐约约地看得见胸上紫色的蕾丝乳罩,鼓鼓满满地就要
从前襟挣脱出来似的;下身穿一条淡灰色水磨七分牛仔裤,细细的腰身把那堪称
完美臀部轮廓衬托得更加浑圆挺翘,衬托得双腿似乎也更加丰腴颀长、更加秀美
笔直了;裸露在空气里的手臂和脚踝上的皮肤柔嫩洁白,一举手一投足矫健而优
美,说明她实际上还不到三十岁,最多也不过二十四五的样子。最要命的是在她
周围的空气中,若有若无地散播着一种紫罗兰的香水味。
沈卓找着各种理由三天两头地往范鸿升的办公室跑,只是为了一睹伊人的芳
容。时间久了,他也摸索出一些规律来:米雅待的最多的地方只有两处——其一
就是属于她自己的那张办公桌前,其二就是范鸿升的办公室外面的走道上。
那天星期五下午,沈卓早早做完了预计的工作量,迫不及待地赶往经纪人的
办公室,不料却扑了个空——两处都没有见到米雅的影子,他心里禁不住涌起一
股失望之情,懊恼地一拍脑袋,:自己真是忙昏了头,今天是星期五嘛!米雅大
概是下班回家了!不过范鸿升的办公室的门好像没有关,他沮丧地走过去轻轻敲
了两下。
「进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里面响起。
米雅!米雅!是米雅的声音!除了米雅谁还有这么好听的声音呢?沈卓强压
住心中的狂喜,理了理衬衣的领口,站直了身子推开门走了进去——果然是梦中
的人儿!她就在面前,独自一人坐在范鸿升那张红木办公桌后面,看起来比平时
还要可爱、还要漂亮,身后是一排枚红色书架,上面整整齐齐地排满了书,五颜
六色的书脊成为绝佳的背景,衬托着她那张秀美的瓜子脸——他的天使在看书。
「你好,米雅。」他礼貌地欠了欠身说。
「……噢……嗨,」米雅从书本上抬起头来,轻轻地抿着嘴唇淡淡地一笑,
「见到你真开心,你找范鸿升有事?」她开门见山地问,声音就像微风拂过风铃
时发出的声音,清脆而又动听。
沈卓的脸微微一红,「没……没什么大事!就顺便过来走走,他今天不在?」
他的眼睛慌张四下张望了一下,似乎在确认范鸿升究竟在不在办公室里。
「真不巧,他中午出去吃午饭就没回来,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米雅无
奈地摊了摊双手「每次都这样搞,也不事先通知一下,恐怕只有等到下个星期一
你才能见到他啦!」她歉意地说。
这是多好的机会啊!他并不想谈话就此结束,沈卓眨巴着眼睛惴惴不安说:
「我没有打扰你工作吧?」
「你来得真好!我正盼着有个人来打断我呢,」她抓起办公桌上的书扬了扬,
「我正在读的这本,是有史以来最难读的书!」米雅夸张地抱怨说。
「那么说我还做了好事啦!」沈卓呵呵地笑了,惊讶地问:「你的工作就是
读书?」
「是啊,替范老板读,他不喜欢亲自读书,主要是因为太忙,抽不出时间来,」
她解释说。
「哦,那真好,对于爱读书的人来说,岂不是一举两得?」沈卓还是头一次
听说还有这种工作,羡慕地说。
「我可不喜欢,你想想,每个月都会选一些新书,要我读完之后把大纲理出
来,他就读大纲。工作量其实很大的啊!」米雅摇着头抱怨道,「比如这本,真
是……」她又拿起刚才那本书来。
「噢,我还以为对你来说这是个美差呢,」沈卓可不想听她一五一十地举例,
连忙打断她的话说,「我想……如果你下班了,我们一起……去外面……喝一杯
如何?」他发觉自己的舌头在打结,说起话来不怎么利索。
米雅放下手中的书,把翻开的书页合上,盯着他看了至少五秒钟,「我还开
始以为你永远不会开口约女孩呢,」她嫣然地一笑,绯红的脸颊上浮起两个浅浅
的小酒窝,看了看沈卓犹疑不定的怂样,点了点头说,「我愿意,我也可以随时
下班。」
从酒吧出来,两人都有了些微醉意,不知不觉两只手腼腆地握在了一起。这
个美如天仙的女孩并不像她的外表那样冰清玉洁,相反骨子里很放得开,沈卓简
直不敢相信自己这么轻易就能得手,在酒吧里喝酒的时候他就已经十分确定:米
雅今天晚上不会回家,会跟他回到他刚租下的海边小屋里,运气好的话,米雅会
和他在那里度过整个周末。
在夕阳绚烂的光辉下,沈卓侧着醉眼看见了身边的女孩迷人的曲线,丰满地
臀部随着两条长腿的迈动优雅地左右摆动,看着她被酒精刺激得红扑扑的年轻脸
蛋,他有些飘飘然起来,尽管自己过了而立之年,他还是认为自己的身体依然像
二十几岁那些年一样强壮,充满了爆发的力量,像重新获得了新生一般,他的人
格没有任何一丁点问题,世界依旧是如此的美丽完好,去他妈的「自毁型人格障
碍」!
一切进行得都很顺利,在小汽车的轰鸣声中,他已经在构想着把米雅带到家
之后的情景:在他新买的那张温馨的小床上,在窗口射进来的暗蓝色的夜色中,
在湿润粘稠的此起彼伏的海潮声里,他的手掌将像火焰一样燎过女孩娇嫩的皮肤,
年轻的呻吟声将充满房间的每个角落,赤裸的完美肉体在他的身下起伏……开车
前往西贡海边的一路上,他都无法掩饰这种难耐的欲念,嘴角好几次禁不住地泛
起一丝邪恶的微笑。
汽车将要使出西贡城区的时候,米雅说:「沈卓,我是不是该去把我的衣服
带几件过来?」
「好啊!怎么不可以呢?」沈卓虽然有一万个不乐意,但是这个要求如此正
当,让人无法回驳,「远吗?」他问。
「不远,就在龙蟠山庄那里,拐过去花不了二十分钟,」米雅一边给他指路
一边说,让他开上了一段缓坡,「我也想让你看看我住的地方啦!」
进了龙蟠山庄的大门,坡度显得越来越陡,道路清一色地从下往上绕着山体
盘旋而上,似乎是设计师为了符合「龙蟠」这个名字而刻意这样处理的,沿路都
是挺拔优雅的棕榈树,还有造型各异的漂亮的私家大别墅——看来这是富人们的
聚居地。汽车最后在一栋气派的豪宅前停下了,白色的欧式风格,上面有很多大
玻璃窗,被太阳落山后投在天空里的霞光映照得一片富丽堂皇。奇怪的是大门紧
闭,米雅领着他绕到旁边从一扇不起眼的侧门进去。
「大门从来不开,我们从来不走大门。」米雅看着他有些疑惑,就解释说,
虽然这个解释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沿着一个大游泳池的边上走过,来到一个宽敞的大厅里面,层间比普通的层
间要高出许多,差不多都有五米高了,四面墙都装上了黑色原木做的镶板,里面
简洁地配置了蒙了鹿皮的铸铁长椅和沙发,看上去又贵气又舒服。还模仿欧洲的
式样做了壁炉,尽管在夏季排不上什么用场,里面的火苗却常年不息,完全是为
装饰而设的。
沙发上趴着一个郁郁寡欢的少女,看上去十五六岁的样子,一头栗色的头发,
脸对着电视的方向看电视——上身穿一件白色的小背心,下面穿一条齐臀的蓝色
牛仔裤,在沈卓的方向只看得到娇弱的肩膀和袒露着的脊背,在明亮的灯光下泛
着蜜黄色的光亮,肌肤柔软而又光滑。
「喂,小悦!」米雅一进门就看见了她,笑着跟她打招呼,「这是我的新朋
友沈卓,你今天游泳了吗?」
「没有,不想游,浑身没劲,」女孩懒懒地说,扭头看见了沈卓,「你好,
沈卓!」说完,也不等沈卓回答,便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叠着两条柔软的腿背靠
着沙发继续看电视。
就在她转过头的那一瞬间,沈卓看见了她那张稚气可爱的脸庞,长长的睫毛,
大眼睛,性感的嘴唇……活脱脱一个小美人胚子!她的脖子上好像扎着一条水红
色底的白色圆点透明纱巾,胸前那两只幼小的乳房微微地鼓起,跟她还没长定型
的丰满髋骨一样,还没有发育完全。他还看到了她可爱的、收缩进去的小肚子,
靠腋窝的地方有指尖大小的那么一颗黑痣……
「你妈妈在哪里?」米雅问。
「我不知道,可能在洗澡,也可能在上洗手间。」小悦有些不耐烦地说,白
了米雅一眼,却看见了沈卓色眯眯的目光正盯着她的胸口看,红着脸吐了一下舌
头便扭转身子去了。
米雅一怔,便不再问了,向沈卓解释说:「曹小悦的妈妈和我是好朋友,这
栋房子是她一个人的,我只是住她家里。」
沈卓还来不及发表什么意见,那个叫小悦的女孩的妈妈迈着优雅的猫步,满
脸堆笑地从浴室那头踱过来——她跟米雅差不多一样高,身上裹着一袭透明的白
尼龙浴袍,一路走来衣袂飘飞,像高贵的王后那般出尘脱俗,小腿肚子以下的地
方白花花地裸露在空气中,头上罩着个淡粉色的小浴帽,那张漂亮的鹅蛋脸上红
扑扑、粉嫩嫩的,诱人的胴体在衣衫里若隐若现,身体保养得如此完好,简直看
不出来她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的母亲。
「静静姐!想死我了!」米雅尖叫着像只欢快的鸟儿朝女人奔去。
「啊呀!宝贝儿!」这个叫白静的女人迎面搂住米雅,一边抱怨她,「来也
不先打个电话来,这是要给我惊喜么?」
两个女人旁若无人地搂着对方的头一阵热吻,搞得沈卓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尴尬地把脸别向门口。
「哟,这是你的……男朋友?!」白静的声音带有一种调情的意味,好像她
刚刚发现沈卓站在那儿似的。
米雅不好意思地朝沈卓望了一眼,有点不好意思地对他说:「这是白静,我
的死党!一个疯婆娘!」
「去!你才疯婆娘!我看你是骚母狗发情了,找个男人来给你止痒的吧?」
白静哈哈地笑着对女友反唇相讥,完全不顾及沈卓的尴尬,「话说回来,你个骚
货,眼光还不错,找了这么一个男人,人也成熟,脸蛋俊朗,身体也够棒!」
「就许你找,不许我找?」米雅被抢白得一脸的紫白青红,「噔噔噔」地跑
到楼上去收拾东西去了。
「我说你是给她灌了迷魂汤还是咋的?竟然把这妖孽给收了!」白静对沈卓
竖起了大拇指,说得他脸上火辣辣地惭愧,「你看你看!还不好意思呢,又不是
大男孩了,害什么臊?有空经常过来一起玩玩呀!」她笑吟吟地说,让人分不清
是邀请还是挑逗。
女人的声音娇嗲嗲的,直听得沈卓的心脏噗噗通通地乱跳腾,一时间干张着
嘴不知道怎么才好,只会把头礼貌地朝着女人一个劲地点。一看这个女的就是风
骚的娘们!这种欲求不满的女人不难搞到手,因为她们的目的很单纯——就是追
求肉体上的快乐。不过今晚可不行,虽然他的骨子里更偏爱这种女人多一点,但
是米雅已经表现出了明确的姿态,所以今晚有米雅就足够了!
白静并没有因为他的失态而懊恼,脸上也没显出一点茫然或者受惊的样子来,
反而故意把浴帽取下来,左右摆了两下脑袋,一头蓬松松的乌丝从头顶上松塌下
来,好一头亮丽的秀发!更让沈卓吃不消的是:原本就松松垮垮地的浴袍前襟也
跟着松散开了,大半个白花花的奶子和深深的乳沟出现在了开口处,他还来不及
看个清楚,女人就转过身去把扯着衣领把雪白的胸脯遮了个严严实实。
「吴叔叔!吴叔叔!」一直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看电视的女孩从沙发上蹿下
来,一边叫一边朝门口奔过去。沈卓抬眼往外一看,那个叫吴宇面带微笑正沿着
游泳池的边上走进门来。他看上去和沈卓差不多大,长着中等偏上的个头,上面
穿着花格子衬衫,下身是一条考究的牛仔裤和闪亮的尖头皮鞋,身板显得有些单
薄,为人也很和善。和沈卓进行了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便从冰箱里拿来两罐啤
酒,就地站着一人一口地喝起来——看样子就知道他是白静目前的情人。
酒还没喝完,米雅就领着几包纸质的手提袋从楼上下来了,纸袋里塞得鼓鼓
的——她的确打算和沈卓在海边度过周末了,沈卓扬了扬手中的易拉罐,一仰脖
子把剩下的啤酒喝了个一滴不剩,抱歉地吴宇和白静说:「谢谢你们啦!我们要
走了。」
吴宇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半是羡慕半是嫉妒地调侃:「你小子运气不错
哟!好好地对人家姑娘,别伤了身体!」
于是他们获得了自由,两个人手挽着手脚步匆匆地走出门去,绕过游泳池,
走到行车道上上了沈卓租来的小汽车。
暮色正浓,空气中弥漫着宁静的味道,车窗里满是米雅身上的香味,感觉起
来没花多少时间就回到了沈卓的海边小屋,两人经过海滩边上走到小屋里去的时
候,一阵阵凉爽的海风拂面而来,他心里乐开了花,想对着海湾大声地笑出来:
生活本该这样,有收入有女人,在海边筑一窝爱巢尽情欢娱。
第三章:床前明月光
「唉,你住的地方真小,不过还行,」米雅四下看了看这间简陋的小屋,并
没有表现出鄙弃的意思,「只是很多东西不应该这样放,应该摆放得更合理一些。」
她这样建议道。
「呵呵,更你以前住的地方比起来当然小啦!」沈卓站在窗边远远地说,看
了看朦胧的夜色,海尽头那边一片光亮,月亮就要升起来了,「我只是暂时住在
这里,再说也没时间收拾收拾……喝点什么吗?」
「噢,等会儿再说,你干嘛站那么远……」她坐在床沿大胆地抬起头来看了
看沈卓,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微笑着说,随即羞涩地红了脸,移开了目光越过男
人脸庞看着遥远的越来越明显的光辉,「干嘛要绕弯子?怎么不直接过来,抱抱
我或者亲吻我?」她含蓄地说。
哦,老天!沈卓使劲地甩了甩头,以为自己听错了。在他认识的女人当中,
良家妇女都是扭扭捏捏地才成了事,街头妓女也不过如此放得开,不过都缺少米
雅身上的这种从容优雅的能力:轻轻的一句话就把熟人和情人这层窗户纸给捅破
了。沈卓摇摇晃晃地站直了身体,伸手把窗帘拉上,把满天的星光挡在了外面,
把房间里骚动的欲望严严实实地封闭起来。
沈卓转过头来的时候女人重新垂下头不出声了,脚尖上的高跟凉鞋已经离开
了后脚跟,晃荡着就要掉下来。他走到女人的身边,女人挪了挪臀部让出位置来
给他坐下,「啪」地一声踢掉一只高跟鞋,又「啪」地一下踢掉了剩下的一只。
沈卓伸出手去从后面勾住了她的肩头,女人的柔软的肩头剧烈地震动了一下,
被轻轻一带身体便倾斜过来,「嘤咛」一声靠在了男人的肩头上,发丝的芳香扑
鼻而来,歪着头从窄小的衬衫领口看下去,完美的乳沟隐约可见,简直要使沈卓
全身的骨头瞬间都酥软得化掉了。
男人的手在米雅光滑的颈项间游走,用一种爱怜而又专注的眼神看着她,她
也用那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怔怔地看着男人。两人心里都明白,此时此地没有爱
和不爱,也不存在熟悉与陌生,她们只有一个共同的目的:把压抑的激情尽情地
释放出来,来抵抗这无边无际的夜晚!她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呼吸越来越急促,
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只剩下长长的睫毛在不安地颤抖,就像振翅欲飞的蜻蜓那对
薄如蝉翼的翅膀。
沈卓伸手端着女人的下巴,把她的脸温柔抬起来,抿紧了的嘴唇渐渐地松弛
下来缓缓地张开,露出两排整齐而洁白的牙齿边沿。唇上没有唇彩的油光,没有
鲜艳的猩红色的化学颜料,饱满得就像一朵水仙花的花苞——无可比拟的水红色,
健康地绽放。
他深吸了一口气,带着浊重的呼吸把嘴一点点地朝女人性感的嘴唇移过去,
一寸寸地靠近,在她坚挺而冰凉的鼻尖上点一下——一点也不着急,他有足够的
时间享用这个人间尤物。
女人往后缩了一下,仿佛有些害怕。这个微小的动作使他慌张起来,再次紧
紧地端着姑娘的下巴,怕她溜掉似的。这次她勇敢了很多,顺从地再次把脸扬起
来,沈卓迫不及待地贴了上去——生怕这只是一种转瞬即逝的幻象。
两片温热的唇瓣贴合在一起,芬芳的气息从女人唇齿中流转而出,带来了米
雅湿润柔软的舌尖,味蕾上流溢着甜甜的、香香的唾液。沈卓搂着她的头,贴紧
她的嘴拼命地吸那芳香的气息,一直吸到肺里,一霎时全身的毛孔都充满了甜蜜
的畅快。
女人舌头也跟着像条小蛇一下子灵巧地钻到了他口中,男人连忙紧紧地衔住
不松口,一心一意地搂住贪婪地吮咂起来。米雅「吚吚呜呜」地呻吟着,热情地
伸出双手来揽住了男人的脖子,把他的头拉低下来,热烈地回吻着,使劲儿把舌
头往另一张口伸进去,和男人的舌头纠缠在一起翻搅,同时用鼻孔「呼呼」地粗
声喘息着,吹打在沈卓的面颊上,泛起温热微弱的酥痒。姑娘火热的唇湿润而滑
腻,就像雨后骄阳下颓废的花瓣,温柔中不乏热烈,悸动中藏着挑逗——他们就
这样激吻着,用火热的唇,迫不及待,极度焦灼。
「唔唔……唔……对……就是这样!就这样」姑娘喘息着,「咕咕」地吞下
了沈卓的津液。
时间在唇舌卷起的「嘁嚓」声中流淌,直到他们的嘴巴开始有些发酸,也吞
够了对方的唾液松开来。沈卓把湿漉漉的嘴唇贴在米雅的紧闭的眼帘上轻吻,睫
毛簌簌地抖动着,像柔软的小刷子一样在他的唇上触碰,然后是她温热的脸颊,
还有她光滑的额头——上面有汗渍的咸味和细小的绒毛。他把头埋在她的脖颈间,
嘴唇在那里找到小巧的耳垂,轻轻地将它含在唇间,用牙齿轻柔地啃啮这一小颗
柔软的肉丁,用舌尖舐弄它的边缘。
「痒,真痒!」米雅摇着头躲闪着。
柔软的发丝拂着沈卓的面颊,姑娘越躲避他越想得到,他近乎粗鲁地持着她
的头,固执地要亲她的耳垂,直到把上面弄得湿漉漉的才罢休。
米雅的脖颈修长,皮肤光滑柔腻,舔到那里的时候,他清晰地感觉到皮下的
喉骨正在上上下下地动着。她的肩窝、她的锁骨非常完美,简直让沈卓的舌头流
连忘返。他想一头炎炎烈日下的大狗,「呼哧」「呼哧」地把灼热的鼻息吹在她
的胸脯上,吹打在她的乳沟间,越来越浓烈的乳香钻进鼻孔里面,这味道让人迷
失,使沈卓神魂飞荡,飘飘然不知所止——这种感觉真是无比美妙!他一边吻着
一边把身子朝她倾斜过去,慢慢地把她柔软的身子压倒了床上,蹬掉鞋翻身压了
上去。
裤裆你不知道何时已经胀鼓鼓地搭起了小帐篷,此刻正抵在她的胯间,女人
胸前鼓鼓囊囊的乳房顶在他的胸膛上,温热的体温透过衣物传递过来,直达他的
心房。沈卓支起上半身,腾出一只手来开始解她那件白色衬衫的钮扣。
「我来!」米雅张开了眼睛说,努力地抬起头来勾着,从上到下一颗颗地解
起来。
「难道我连不会解女人的纽扣?」沈卓心头有些纳闷,他钟爱给女人脱衣服
的过程,就像把谜底一层层地揭开,使他感到兴奋刺激。米雅很快解开了两颗钮
扣,在第三颗上面取出一粒小小的别针来,他才恍然大悟:这个细心的女人担心
忙乱之中扎伤了他呢。——相对于米雅的乳房来说,衬衫未免显得太小了些,如
果不加上小别针的话,衬衫随时都有撑裂开的危险。
沈卓的目光追随着女人修长纤细的手指,透明精致的钮扣一颗一颗地从钮孔
中脱落出来,她优雅地做着这一切,不知道什么叫害羞,是那么沉着、心无旁骛,
甚至似乎没有注意到男人贪婪灼热的目光在她的胸口扫荡。柔美的身躯在衬衫里
一点点地绽放,裸露出来的皮肤莹白如雪,就象某种水果的表面一样光滑柔嫩。
钮扣全部解开之后,沈卓腾出一只手来帮她把衬衫从头上取下来,她拱起胸
脯来让男人很容易地就做到了这一点。衬衫被脱下来甩在一边,她仍然拱着胸脯,
柔软的双手翻卷到背心上去,在那里——看不到的地方——搜寻乳罩的钩扣。浅
紫色的乳罩散发着馥郁的芳香,几乎碰着了沈卓的鼻尖。
紧绷着的乳罩随着「扑」地一声轻响松散开来,被姑娘的手轻盈地揭开去和
衬衫放到一起。她摊开双手,上半身就这样一丝不挂地呈现在沈卓面前,他从来
没有见过这么美的乳房,乳肉丰满外凸,呈现出完美的半球形,粉红色的小小的
一圈乳晕中央,翘立着两粒那粉嫩嫩的乳尖,像极了铅笔的橡胶头……没有什么
东西能比米雅的乳房更富有魅力的了,这种美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如此光辉夺目的乳房就在他的面前,唾手可得,在这一刻,他深信:只有神,
只有神这种无耻之徒才能造出这么完美的乳房来——目的就是让凡人犯下不可饶
恕罪孽,然后藉口惩罚并奴役人类。他直起身子来,飞快地把上身的衣服脱下来
「能把灯关了吗?」米雅张开眼睛怯怯地说。
沈卓愣了一下,一直以为她是个放得开的姑娘呢,原来她也是会害羞的呀!
他把手上的T恤揉成一团扔到一边去,膝行着倒退蹭下床来,转身走到门边把摁
下了开关,「咔嗒」一声响过,房间里一团漆黑。沈卓举目四顾,除了那一方发
着幽光的窗帘,房间里沉闷而潮热,什么也看不见。
「把窗帘打开可好?」米雅在黑暗中问她,娇弱的声音从床传过来,消失在
粘稠的黑暗中。
他朝着那片朦胧的幽光摸过去,「嗤啦」一声拉开厚厚的窗帘,皎洁的月光
倾泻而入,照在床上空着的地方,形成一个规则的平行四边形,他的姑娘就在旁
边的阴影里,发着白白的肉光。海天交接的地方已经升起了一轮金黄色的月轮,
海面上浮动着此起彼伏的细碎光块,一片广袤无垠的银白,宁静的夏日之夜,微
风逼退了白日里的炎热,空气不温不热,刚刚好——沈卓这才明白了米雅关灯开
窗的用意。
沈卓走回来,在阴影中找到她的身体,俯下身来找到她腰上的牛仔短裤的裤
腰,扯着钮扣要把这最后的防线拿掉。姑娘怔怔望着他,借着月色在床单上的反
光,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莫名的惊惧,就像是一只兔子受到了惊吓那样的眼神。
她开始动起来,双腿蹬着床面挣扎着往后退去,退到了那片月光之中。
血液在沈卓血管里奔涌沸腾,激荡得脑袋里「嗡嗡」直响,她肯是看见了他
的眼神——那凶悍而锐利的野兽之瞳。他朝着姑娘扑过去,迅疾的动作有如饿虎
扑食,一下子蹦到了米雅的身上压住了她柔软的身躯,抓住她的手牢牢地按在两
边,就像按住了蝴蝶的两只脆弱的翅膀。胸前柔软温热的乳房被结实的胸脯压迫
着,向周边鼓胀开来。
男人的手像条蛇一样,沿着米雅的小腹飞快地往下滑去,手掌所触之地,正
是长满杂草的肥沃山丘,茸茸的毛发弄得沈卓的手心痒酥酥地,中指的指尖已经
到了缝隙的最上沿,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肉丘从那里开始向下凹陷,那里氤氲着若
有若无的潮潮的热气,下面的沟壑也许早已经湿得一塌糊涂了。
「你……都湿成这样了!」沈卓哑着嗓子得意地说。
「切!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好不好,只有死人才不会湿……」她冷哼一声,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肉棒碜得我有些痛!」
沈卓感到额头上热乎乎的,气喘吁吁地抬起头来看了看姑娘,她也好不到哪
里去,额头上在月光下亮晶晶的,胸脯像波浪般剧烈地起伏着,也在「呼哧」
「呼哧」地直喘个不住。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手掌继续往下滑去,顺利地前进了
半个巴掌的距离,到达了柔软淋漓的阴道口上疲乏的指尖在湿润的肉缝上徘徊,
它是那么寂寞,仓促地贴在柔软而粗糙的穴肉上搓了几下,搓得米雅不安地扭动
起来。米雅叹了一口气向后无助地倒了下去,像一只中了猎枪的小鹿,倒在了柔
和的月光之中,奄奄一息地残喘着。
「痒!痒!痒!……」米雅连声说,不由自主地把双腿蜷曲起来夹紧了双腿。
手掌被夹在中间动弹不得,柔软的肉缝紧紧地闭合起来,沾了沈卓一手心的
淫水。沈卓只好把身子斜插到她的两腿间,用身体下压的力量把她的双腿压开,
迫向两边之后,他的手掌才重新获了自由的活动空间,中指率先陷入了温热的肉
缝,陷入了软踏踏的肉瓣中,稀软的肉褶水涟涟地贴着他指尖,越往里温度越高,
仿佛要灼伤沈卓的指头似的,指尖在稀软肉褶中扒弄着,找到了藏在深处的肉穴
的入口,温柔地钻了进去。
「啊——」米雅轻声尖叫了一声,同时又像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似的伸手捂住
了嘴巴。
「疼吗?」沈卓抬起头来问,以为粗大的指骨仓促地闯入小穴弄痛了他的姑
娘。
米雅在床单上摇了摇头。
沈卓的指尖滞了一下,窄小的阴道口就像一个小小的肉戒,紧紧地箍在他的
指骨上。他又试着往里面伸进去一节指骨,指尖所到之处,都是热烘烘的水膜,
有颤抖的异物亲吻他的指尖,这感觉真奇妙,里面就像是一片小小的海洋,四处
充满了漂浮的浮游动物。
而那穴口就像是一张细小的嘴巴,慢慢地松开,只要手指轻轻地一动,无论
多么微小的动作,它又会紧张地合拢来,不安地吮咂着陌生的异物,似乎在确定
它是否凶恶有害。手指开始浅浅地抽动起来,轻缓地在温热黏湿的肉穴中乍出乍
入,发出「嘁嘁喳喳」的细碎的声音。
米雅开始低低地呻吟着,柔柔地喘息着,修长柔软的身体在男人的指尖上扭
曲着伸展。指尖满怀感激地回应着,在润滑的肉穴中迂回,在温暖的淫水中遨游,
如此温柔,如此细腻,在是激情的中央引发了欲望的洪流,裹挟着米雅不由自主
地在汹涌的情欲之海里浪荡。
他已经让她抛掉纯洁的廉耻之心!逐渐让她变成风情的荡妇!沈卓浑身狂热
难耐,身体中的每个细胞里都充满了欲望的原子。他知道要给他的姑娘更多,他
才能得到更多,于是手指的动作就慢慢地变得快起来,肉穴就像是新打的泉眼,
「咕咕」地呜咽着,从阴道的四壁上,从身体的深处冒出温热的爱液来,顷刻之
间就变得水汪汪的了。
月轮也知羞似的,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躲进了缥缈的白云里,只把朦胧的月
光散漫地从海上抛洒过来,无声地洒在床前的木地板上,洒在沈卓的油亮结实的
脊背上,洒在米雅洁白的脖颈间……一切就像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神秘朦胧的轻衫:
米雅那张秀美无邪的面孔在朦胧的月色像白色莲花那样绽放着,高髙的胸脯随着
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修长完美的身材和胸前白花花乳房相得益彰,全身上下都
像是粉雕玉琢的一般——对于一个女性的身体在男人眼里有多少神奇的威力,米
雅自己心中有数,也因此而骄傲;不过也许她也明白,和所有的人类的形体一样,
这么美妙的东西绝不会经久不衰,或者极有可能消失得更为迅疾——大多数的卓
绝的美都遵循这样一种规律,年轻的她不过只是夏日里盛开的一朵娇艳的花,秋
风起后,便会叶落花谢,所以她才轻易地身上所有宝贵的东西将赐给了陌生的双
手和嘴,让沈卓的双手玩弄它们,让他的嘴吸吮它们……她要绽放年轻的一切,
享受青春,不留遗憾。
第四章:哦!姑娘
「这里……」米雅呢喃着,抓住了男人的手腕从内裤里拉出来,牵引着来到
了鼓胀的胸脯上。
「它是我的,你……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我的!」沈卓含糊不清地喃
喃自语着。
探索的欲望、征服的激情主宰了沈卓的一切,使他把嘴唇疯狂地在姑娘的的
双乳间拱着,呼吸着,舔舐着,像头饥饿的野猪那样在鲜嫩的草丛中觅食。米雅
坚挺浑圆的乳房在他的脸颊两旁不情愿地分开,为他的嘴巴让出一条道来,柔软
的乳肉贴在脸颊上,说不尽的熨帖和舒爽。
沈卓的嘴唇暂时得到了满足,终于从姑娘的胸脯上抬起来了,双掌向两个肉
球覆了上去,温热的乳房在他的掌心里不安地晃动,娇嫩得像两只活泼的肉乎乎
的乳鸽,随着手掌的动作调皮捣蛋地闪躲着,手指陷进软乎乎的肉球里,就像陷
进了柔软的面团中,柔软得都快揉出水来似的。
「轻……轻……轻点啊!」米雅模糊不清地央求着,一颗头在枕头上甩来甩
去,时不时地伸出手来拨一下他的手掌,只是象征性地拨一下便摊开来放在两边,
紧紧地抓住身下的被单,蹙着眉痛苦地呻吟着。
姑娘越是央求,沈卓越是快活,蹂躏的快感是邪恶的力量,他揉得更欢了,
变化着手法,时而朝她的上方推过去,时而抓扯着拦回来,时而转着圈儿像推磨
一样环揉,时而掬住玲珑的乳尖往上轻轻地提起来再松开……此刻他觉得他就是
魔术师,神奇的乳房就是他的道具,看着它们在他的手中变形又恢复形状,恢复
后又变形,这种操纵的快感是无可比拟的,就像他手中握着的浑然就是两个小小
的宇宙。
「噢……啊……啊啊……!」米雅高高低低地呻吟着,她在用心地吟唱一曲
缠绵悱恻的歌曲,又像是在哀怨地啜泣哀告。
沈卓惊奇地发现——仿佛之前一直没有留意——「面团」在骤然发酵,就像
在顷刻之间完成了这个过程,在他手中骤然鼓胀起来,被神奇地注入了惊人的弹
力,几乎就要把他的手弹开似的。奶头也骤然间变得硬硬的,手心拂过的时候,
就像粗糙的布纽扣,被赋予了一种硬朗的质感。
姑娘的奶子鼓胀得不能再鼓胀了,沈卓的手也开始渐感乏力。他的嘴唇已经
等待许久——那滋味还残留在唇边,它非常清楚这滋味的美妙无以伦比。他的手
从颤巍巍的乳峰上松开,嘴唇沿着乳房的下面转了一圈,舌头在整齐的肋骨上扫
过,来到米雅的肚脐上——在朦胧的月色中看起来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小孔,舌
尖在边上犹豫着划了两个不规则的圆圈,了一头钻进里面。
「不要,不要……」她用颤抖的音符说,肚皮激烈地起伏着,伸手徒劳地想
把他的头推开。
肚脐不像看起来的那么深,甚至显有些浅浅的,舌尖很容易就探到了底部,
在那里旋转向下,顽强地要在那里打出一个孔道来,直通米雅的身体深处。除了
喘息,除了咸湿的味道,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能,舌尖失望地离开了肚脐,来
到她平淡的小腹上,舌头在上面纵情地驰骋。朦胧的月色像奶油一般覆盖在她起
伏不定的身体上,那里的皮肤光滑如缎,是个难得的所在。
沈卓从容不迫地解开姑娘短裤的钮扣,拉开拉链,一点点地把她的短裤从胯
间翻下来,连同紫色的蕾丝内裤一起,每露出一点陌生的皮肤,他的舌尖都要及
时在那里吻过,舔过,在那里留下侵略的湿痕。米雅的双腿绷得紧紧的,长长地
绷着,要把短裤和内裤脱下来着实不易。
他抓住衣物的边沿,从下面使劲儿往下面拉,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越过
下面丰满的臀峰,拉到了大腿上,大腿根部凹下去的地方,隐隐约约地看得见黑
黑的一小片。
必须得沉住气,身下的姑娘已经是沈卓的了,这一点不再有任何置疑——这
是个值得庆幸的夜晚!往下就顺畅多了,短裤和内裤被拉扯着,滑过白玉般丰腴
的大腿,越过了玲珑的膝盖,经过了笔直的小腿,从脚踝上脱了下来。
他掂起柔软小巧的三角内裤,紧紧地攥在手心里,攥成鸭梨般大小,送到鼻
孔前使劲儿地呼吸着上面的味道——有洗衣液的芳香,有少女的下体刺鼻的腥香,
还有阳光晒过的味道……所有这些味道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诱惑的气味,使他
体内的柯尔蒙迅速地发酵,扩散到了全身,使他眩晕使他疯狂。
呼吸得够了,他把内裤扔到一边,开始脱起自己的裤子来,这时候他才注意
到,那家伙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在裤裆里搭起了高高的帐篷。
「你……轻点!好吗?轻点……」仰面躺着的米雅柔柔地说,声音像是从墙
壁上发出来的,又尖又细,跟她之前的声音大不一样,仿佛是从另一个人的口中
发出来的。
「什么……」他惊讶问。
「轻点……」还是如蚊蚋发出的嗡嗡声。
不过沈卓这次听得很清楚,这声音确实是出自姑娘的唇舌,这分明表示她已
经做好了准备。短裤一脱掉,胯间的阴茎直楞楞地向上竖起来。他跪下来,抓住
她的脚踝把她紧张的双腿分开,一丝不挂的身体中央,是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可
惜在月色里看得不够清楚。
「把灯打开好吗?」他试探性地问,他想看看女人的肉穴是不是跟她本人一
样的漂亮。
「不,」米雅斩钉截铁地说,「不要开灯!」她又强调了一遍。
「好吧!就这样……」沈卓没有坚持。
他朝着那团黑乎乎的宝物伸过手去,碰到软乎乎的肉穴的时候,米雅的双膝
不由自主地蜷曲起来。肉穴上热乎乎的,他小心地摸索着用指头把那里撑开,隐
隐约约地能看见一绺白白的肉,姑娘「嘤咛」一声低吟,就要把双腿合拢来,他
赶紧欺身压了上去。沉重的身躯倒在白乎乎软绵绵的胴体上,鼓胀的阴茎准确地
顶到了那团软肉中央,顶得往里面凹陷进去。
「喔,你的东西好大啊!」米雅喃喃地说,臀部向后缩了一下。
「你喜欢大家伙?!」沈卓低声问,挪了挪臀部紧跟上去,龟头陷在潮乎乎
的阴唇里面,如炭火一般滚烫。
「……噢……有时候喜欢!」米雅说,「只要不是太大,都喜欢!」
沈卓耸动着臀部,把硬梆梆的话儿在她的大腿间乱戳,姑娘不住地扭动着臀
部躲闪着。龟头在盲目的刺杀中,终于在水嗒嗒的肉团上找到了那条火热的裂缝,
成功地陷入了里面。米雅轻轻地哼了一声,躁动的身子终于休歇下来。他往前耸
了耸臀部,真紧,看来这个姑娘很长时间没有做过爱了。他低吼一声,沉身而进,
肉棒挤开粘滑而紧致的膣道,全根没入了里面。
「啊——」米雅大叫了一声,紧紧地抓住他的臂膀,指甲陷在他的肉里,一
阵阵地生疼。
沈卓定住身子,匍匐在姑娘的身上气喘如牛。肉穴里面真烫,就像一座熔炉,
要把男人如钢似铁的肉棒融化了似的。直到他感觉到米雅绷紧的胯松了下来,热
乎乎幽谷里也略微松活了些的时候,他开始蠕动起来,浅浅地抵在深处摆动。肉
穴里面的肉簌簌地颤动着,从各个方向娇羞不胜地亲吻着肉棒,弄得上面痒酥酥
的受用。
「嗬——」米雅长长地喘了一口气,开始「嗯嗯哦哦」地呻吟起来,声音不
是从口中发出来的,而是从鼻孔中哼出来的。
起初的时候,米雅只是默默承受着,向后退缩着臀部,慢慢地过了一会儿,
似乎是适应了粗大的肉棒,再也不闪避了,笨拙地挺起臀部迎凑上来。
「……痒……痒……里面好难受啦……」米雅低声说着,双手滑向他臀部,
抓住男人的屁股上的肉往两腿间拉,「嗯啊……嗯……嗯……!再用点力!深…
…往里……里……」她还要更多。
这么快就不能满足了,可见她的骨子里是怎样的骚浪!沈卓心想,他的肉棒
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于是把姑娘的双腿从两边拾起来,蜷起来推到她的胸前,用
臂膀稳住两边,用胸脯压在大腿上面,迫使她的腿压向她的浑圆的胸部,保证她
的穴口朝上。一切就绪之后,他把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边,把肉棒抽出来悬在半
空里准备俯冲下来。
「快……快进来……来!」米雅在轻声急促地唤他,肉棒离开肉穴之后,她
似乎有些不太习惯,惶急地拱起臀部来寻找肉棒。
「来了!」沈卓粗声大气地低吼一声。
臀部沉落下来,龟头戳到了阴户的边上,再歪一下,准确地陷入了湿漉漉的
泥潭之中,刚刚陷入,他便闷哼一下,肉棒像一只巨杵,「噗叽」一声重重地打
入了柔软的肉洞,瞬间充实了期待的花房。
「啊呦……」米雅同时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唤,甩动着长长的头发,「……真
爽啊!都要被你给……爽死了!再……再来!」她的全身在战栗着,坚挺的乳峰
被男人结实的胸脯压到两边去,肉棒在肉穴里翻搅,发出「嘁嘁喳喳」的液体的
声响,这声响,这痒麻,让她着迷。
「……嗬……我要日死你,日死你!」沈卓喊叫着,把肉棒再次从火热的肉
穴里抽离出来,悬在半空里稍作停顿,然后又沉沉地落下来,准确地夯了进去。
米雅咬紧了牙关,伸长脖颈战栗着,口中「咝咝」有声,紧蹙眉头忍耐着,
喉咙里发出一声「唔喔」的闷哼。
离上次做爱快有半年了吧!沈卓就像河滩上快要干枯的鱼,米雅的到来就像
一场及时的甘霖,拯救了他的生命。此刻他已经停不下来,血液在周身沸腾,他
只是兴奋,臀部就像电力十足的马达,全根抽离,全根没入,每次务必到底,抵
达肉穴的深处,杵着了软软的肉垫。
在「啪嗒」「啪嗒」的淫水飞溅声中,房间里的空气骤然变得闷热起来,肉
穴翻滚着滚烫的熔浆,交合之地仿佛就快燃烧起来了。她再次抓住了他强健的臂
膀,指甲深深地嵌入的手臂上的肉里,使劲儿地扣住,在上面又抓又捏。
「……呜喔……呜呜」米雅开始痛苦地呻吟起来,「哦……啊唔……恩……
恩」她舒服地叫唤,痛苦和快乐之间全然失去了界限。
所有的欲望累积起来,就要在今夜释放。他只顾疯狂地给,没天没日地干,
几百次大起大落地抽插,肉棒势头依然不减,仍旧顽强地在少女的肉穴里奔突,
不停地蹂躏着姑娘柔嫩的肉穴深处,直插得她花枝乱颤。女人的身体真的是上帝
他妈的这个混蛋开的一个玩笑,让他这样的男人难舍难分,一点也感觉不到疲倦,
他的肉棒亦是一样,它在女人的肉穴里得到了可靠的慰藉,时间在床边、在他们
的身体里无声地流逝。
忽然间,沈卓感觉到小腹下闹腾起来,急速地卷起一小股强劲的旋风,快速
地在会阴处聚集——这种感觉太熟悉了,谢天谢地,它终于来了!与此同时,龟
头顶端就像被电击了一般,极度地麻痒从那里传开来,瞬间传遍了全身的肌肉和
毛发,使他的腰眼一阵阵的发痒。
「来了——」沈卓大叫一声,禁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噼噗」一声把肉棒抽
了出来。
米雅听到了男人叫喊,却像八爪鱼一般紧紧地粘附上来,双手紧紧地抱住他
的脖颈,挺着臀部没头没脑地往他胯间的肉棒上送。
沈卓吃了一惊,赶紧翻身从姑娘身上下来,肉棒早已经在「咕唧」「咕唧」
地射个不住了,浓白的精液射在了她的大腿上,射在下面的床单上,断断续续地
射了得一塌糊涂……
像两条搁浅的白鱼,沈卓和他的姑娘蜷缩着身子,交臂叠股地躺在床上,渐
渐地平静了下来。
「海浪的声音多美啊!」米雅说,竖起耳朵来听外面时急时缓的海浪声,
「像风吹过大片大片的松树林,是不是?」
「嗯,嗯,像极了!」沈卓懒懒地回答,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今晚干的真爽,沈卓很满意,不过也很疲倦。他蜷在米雅的身后贴着凉悠悠
的肉体,一只手臂从她腋下绕过去,轻轻地捏弄依然汗涔涔的乳房。
米雅原名叫周莉,按她的说法,这是一个土得掉渣的名字,出生在广州珠海
的一个普通工薪家庭,爸爸是个木工,早早地得了肺结核死去了。她妈妈在百货
超市当清洁员,一干就是好多年。那时候米雅很争气,从小成绩优异,人长得漂
亮而且又多才多艺,高三刚毕业就被香港的星探选中,独自一人来到香港演电影,
起初还演过一些校园早恋系列的微电影,后来就一直在美亚影视当配角到现在。
「你知道,片酬还不错,就是那种,怎么说呢,」米雅自嘲似的笑了笑,顿
了一顿又说,:「三级片!不是真做,只是看起来像那么回事,其实都穿了内裤
的,做的时候随便拿什么东西遮一下就好,比如深色透明的纱巾……」
「是吗?就是不是A片嘛!」沈卓故作惊讶地说,心想她其实没有必要解释
这么多的,「我觉得还好!都为了钱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啦!你干了多久?」
「没多久,差不多有三年吧!因为一件事情做的太久,感到有些厌倦。三年
里人一下子长高了好多,有时候就穿比基尼在酒吧里跳钢管舞谋生,有时候也在
某个大酒店里当侍应生。」
「跳钢管舞要穿鱼网袜?那种可以一直拉到屁股上。」他问,心里想要是她
那两条长腿穿上渔网袜,肯定会惊艳全场。
「有时候要,看观众的要求来决定,」米雅回答说,继续往下解释,「不过
我讨厌那感觉,简直和没穿没有区别,感觉很糟糕,虽然能挣不少的钱,可是说
实话,连自己都感觉堕落。」
「你现在这工作还不错啦!又有时间又休闲。」沈卓不想听那些,怕勾起她
不好的回忆,破坏了原本的好心情。
「是啊,那种日子没过多久,我和一个公务员结了婚,」米雅翻过身来朝他
看了看,「这段婚姻撑了将近六年,六年啊,简直无法想象是怎么过来的。」
「怎么?你害怕两个人过日子,还是那什么——公务员——对你不好?」沈
卓问道,这么算起来,米雅至少还是有二十六七岁了嘛,可是还像个姑娘样,一
点也看不出来啊!心里无论如何也不愿把她当成女人看待。
「倒不是他的问题,他对我也很好,我也想过好日子,可是问题是……」她
的声音有些迟疑,停了几秒钟才说,「问题在我身上!他一直想要孩子,可是我
老是怀不上,一到医院检查说是什么子宫瘤,做了切除手术后,再也生不出来了,
就这样!」最后三个字像是总结式的结尾。
第五章:海边周末
沈卓早上醒来的时候,米雅不在身边,不过她的行李包都还在房间里。他起
床穿好衣服看了看时间,都快十点钟了,这一觉真睡得久!从阳台上看下去,沙
滩上已经有了一簇簇的人群,他才想起这是星期天,有的在海边支起彩色的遮阳
帐篷来,躺在沙滩上美美地享受日光浴。
如果你没来过西贡,你就不会知道西贡海边的晴朗的早晨有多么美:在碧蓝
碧蓝的海水边上,早晨的台人散发着芳香馥郁的味道,在鲜花盛开的树篱四周,
有一些蝴蝶或是蜻蜓四下飞舞,给人一种回归田园的温暖幻觉。
他在靠海很近的地方找到了米雅的身影,她正独自一人蹲在沙地上干着和她
的年龄很不相称的事情:不停地捧起一把把细沙,高高地在脸庞前扬起来,再慢
慢地松开手掌,让沙粒从指缝间缓缓地漏落下去……微风吹乱了她的发梢,拂过
秀美的脸庞,在金黄色的光影之中有一种难言的美丽。
沈卓换上沙滩裤,光着膀子提了面包和饮料下楼来,很容易就找到了他的姑
娘。她今天穿的比基尼可真撩